49.《大盈若沖》/ 眾多的無固定形象

畫作《大盈若沖》,右邊上半部的船身要處理的好像虛空,又需有充盈的想像,試過無數次都不甚理想。這種「虛中含盈」的意境,確實難以表現。

在水墨畫面上的留白,可視為無任一物的留空處,也可視為「空間」,讓觀者自填想像於其中,例如黃公望的《富春山居圖》,有不少留白處,就有這個意境。但是,油畫的畫面上倘若也是留一大片空白,留出畫布原本的白底,而不作任何處理,就會顯得單調,畢竟水墨畫與油畫不同。

無意中翻閱自己的畫冊Ⅱ,看到《沉潛》(很可惜此作已毀損)時,心中立刻有了答案,對!這就是我要的《大盈若沖》的那上半部,就是要這個形式效果。記得當初畫《沉潛》時,花了不少時間與心力,利用塗抹和罩染的方式,使船身有隱約感,並反覆的做這兩個步驟,結果是令人滿意的。對!就是這個方法了。

處理畫布上一大片面積的「似無卻要有」,若是用簡單幾筆的描繪,可能是達到了「無」,但就「無後續」了。相反的,若將「無」處理成「非常多的有」,只是這個「有」不能是「固定形象的有」,是要「非常多的無固定型的跡象」,用這樣的認知與處理,才能達到「似無卻要有」的那種單純的充盈。

在孩童臉上可看到純真的一面,然而在某些年長者臉上也是可見。孩童的臉無歲月消磨的痕跡,年長者的臉,留有許多歲月的印痕,但這種印痕昇華為若隱若現、似有若無的安和、平靜、溫潤、親切、平易近人的氣質。這兩者的純真感是不一樣的。

~ 蔡勝全 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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